《梦华录》，古偶剧的风火

最近古装偶像剧《中国梦》正在热播。该剧改编自关汉卿的话剧《赵救风尘》中的风流一幕。讲述了北宋赵、宋、孙三娘等女子来到杭州都城汴京讨公道、开店的故事。名著改编、女性独立等话题让《梦想中国》自开播以来一直活跃在热搜榜上。但随着剧情的展开，原剧《魔变》已经被批判用通俗文化解构封建社会。如何适应传统文化而又不失其“精神”，再次成为大众热议的话题。

与《拯救风尘》中主角为底层妓女的设定不同，《梦想中国》一开始就强调了女主角赵并未堕入尘埃，并为她创造了一个上流社会的身份:她是贵族官员的女儿，因父亲的判罪而沦为官奴，后被赦免、离婚、重归于好。虽然她是一个浪漫的女人，但她却能凭借自己高贵的出身或被上流社会赏识，冲破世俗，保持贞操。这样的故事真的很让人耳目一新，很吸引人。但该剧的价值核心并没有超出古代布袋戏中常见的权贵崇拜和血缘论。在女性中划分“鄙视链”，忽略了封建时代底层女性痛苦的人生经历和血淋淋的经历，也让现代观众感到支离破碎和不适。剧中，基于丝竹之“技”，花魁夫人得以安身立命。乍一看，似乎与时下流行的女性独立话语合拍，实则是“贞洁女侠”的老路。

对于创作者来说，如果把剧本建立在一个历史节点上，那么还原当时的社会生活，脱离固有观念去创新，就是对历史的尊重。如果用单一的道德判断来描述人物和故事，会表现出人物所谓“纯洁”的内心，反而会走向保守的一面。

《拯救风尘》之所以被称为一部优秀的古典现实主义喜剧，是因为关汉卿以对社会最底层人物的悲悯和热爱描绘了他们生活的全貌，表现了他们的苦难、屈辱、挣扎和挣扎。这些被侮辱和被伤害的人互相救赎，对美好生活的执着追求，体现了他们作为人类最宝贵的灵魂的诞生。赵的形象成为了底层妓女机智、勇敢、拼搏的典型。她充满了尘世间的侠气，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中国梦》的改编把整个故事变成了一个上层阶级的叙事，反而让充满鲜活人性的赵相形见绌。在《救风尘》中，赵是“清醒的人间”，不为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对爱情有着深刻的批判和理解。《梦想中国录》以爱情CP为卖点，走俊男美女的甜蜜亲情路线；《救风尘》最打动我的是底层小人物的坚韧，他们坚强执着，敢于反抗。《中国梦》中，女主角每次危机时刻总有一个英雄来拯救美人，让故事显得苍白无力。其实《中国梦》改编自《救风尘》的内容，在剧情前期就结束了，之后剧情就变成了一部规规矩矩的古装爱情甜剧。

近年来女性意识不断觉醒，所有的现代戏、古装剧都贴上了女性独立的标签。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梦》成功塑造了三位女性之间感人至深的友谊。虽然他们处于不公平和困难的境地，但他们互相注视，互相帮助，最后他们努力了。而传统视角下的完美女性和现代女性所追求的完美形象，显然属于一个互不相交甚至基本排斥的评价体系。前者妩媚美丽，温柔可爱，魅力四射，后者理性坚强，天赋异禀，事业有成等等。如果打着“做大女人”和“妇女解放”的旗号来塑造人物，就会造成两种价值体系的碰撞和摩擦。在《中国梦唱片》中，赵不屈不挠地与“不公正”和歧视作斗争，但每次遇到困难，他都不得不依靠他深情的男顾客来拯救他。就连拯救宋这位落难姐妹的精彩情节，也离不开顾的帮助。当范遇到困难时，他的父亲，一位高级官员，来帮助他。这种价值观的呈现，不禁让人哑口无言。如何在历史叙事中展现现代价值观，是古代布袋戏创作者需要深思的。

俊男美女的角色，唯美的线上制作细节，聚焦女性友情的内容叙述……梦里中国无疑是今年迄今为止最受欢迎的古代木偶戏。正因如此，它，或者说它的后来者，应该在对优秀传统文化的改造中精益求精，以满足观众更高的期待。作为一部古装偶像剧，创作者不仅要从艺术中提炼出哗众取宠的表面内容，再以通俗的形式表现出来，导致美的深刻动人内涵丧失，崇高沦落为浅薄礼让。